在最接近天堂的國度 「不丹是教室」讓我們看見原來這就是幸福

不丹,全世界最幸福的國度,根據報告,是這樣。

位在喜馬拉雅山南麓的不丹國,面積3.8萬平方公里,總人口75萬人,2018年人均GDP3243美元,約9萬7千新台幣,這樣的經濟情況,跟一般認知的「幸福」完全不符合。

不丹之所以被稱為最幸福的國度,主要來自於「國民幸福指數」,或稱為國民幸福總值(GNH)。眾所周知,GDP(國內生產總值)、GNP(國民生產總值)是衡量國富、民富的標準;幸福指數是衡量人們對自身生存和發展狀況的感受和體驗,即衡量人們「幸福感」的一種指數。

國民幸福指數最早就是由不丹的國王吉格梅.辛格.旺楚克(JigmeSingye Wangchuck)所提出的,雖有一說是國王的陰謀,但不可否認,這幸福指數讓全世界都看見不丹了。 17歲成為第4代國王的吉格梅.辛格.旺楚克,在1974年的登基典禮上對人民宣布:「不丹王國將以提升GNH為首要努力的目標,而不只是重視開發或是GDP、GNP等經濟成長指標。」他認為一個國家的人民心靈的提升與成長,和經濟成長同等重要,並且相信這才是真正的幸福,他允諾人民將落實世界上最為獨到且進化的哲學和政策。

國王認為「政策應該關注幸福,並應以實現幸福為目標」,人生「基本的問題是如何在物質生活(包括科學技術的種種好處)和精神生活之間保持平衡」。在這種執政理念的指導下,不丹創造性地提出了由政府善治、經濟增長、文化發展和環境保護四級組成的「國民幸福總值」指標。

不丹,也成為全球最幸福的國家。

|身居最幸福國家 年輕人卻渴望出走找幸福

而引人深思的,是跟這個幸福指數最高國家背道而馳的年輕人思維,「不丹是教室」影片一開場,就是男主角烏金的外婆叨念著:不懂得現在年輕人在想什麼…… 劇中,我認為最引人深思的一句話是,就是位在最偏遠山區的魯納納村村長所說:「世人都說不丹是最幸福的國度,而我們國家的年輕人卻要到別的國家找幸福。」

故事的開始,是擔任老師的烏金,一心充滿了「澳洲夢」,想要離開被視為鐵飯碗的教師工作,卻在合約的限制下,被教育部外派到了全國最偏遠的小學「魯納納國民小學」,應該也是全世界最偏遠、最高學府了!有多遠呢?下車後需在崎嶇的山路步行八天才能到達,一路翻山越嶺、涉水渡河。 途中,只有一個晚上能有一戶人家可以借住,其他晚都是住在野外。

我想先談談這戶借住的人家,因為這裡是故事的轉捩點,透過烏金的眼睛,看見父親的愛,在這破舊房子裡,他的心開始有點不一樣了。這個村人口3人,就只有這一戶人家,一對老夫妻加一個小孩。 烏金看到老父親雙腳赤裸地踩在泥地上,問他:「你怎麼不穿鞋?很冷啊!」老父親回答:「我打赤腳很舒服啊!而且也沒錢買鞋。」這時,畫面巧妙地讓小孩子的一雙穿著紅色鞋子的腳進了畫面,擋在老父親充滿泥濘、滿是風霜的赤裸雙腳前。

沒有言語、不須過多的贅述,導演想說的,都充分表達了,簡單卻深邃,看這部電影最過癮的就在這。

|老師看得見未來 教育是重中之重

魯納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村子,位在不丹西北部的加薩Gasa,佔地1,716平方公里,位處海拔3400公尺以上,北方就是接著西藏。魯納納國小更是在海拔5000公尺。 這村子需要老師,所以上從村長、下到村民,對老師極度的禮遇,因為「老師看得見未來」,而他們需要魯納納的孩子們能有未來。

教育,是翻轉的機會,在哪個國家都一樣。

該村只有56位村民,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未曾離開過這個村子,這部電影的演員選用許多當地人,其中最讓觀眾印象深刻的,應該就是小班長佩珠了。她的出場也是個轉折,讓本想打包回府的烏金留了下來。 電影裡雖然沒交代前一任老師是誰、做了什麼,但從孩子們有禮的應答、用英文打招呼,以及留下的一箱教材,就知道前任老師把孩子教得很好,而讓孩子有機會學習到更多的責任,就落到烏金的身上。

遇到用歌聲供養大地的莎爾頓,唱著圓滿氂牛之歌,深深打動了烏金。

|回到最純粹 歌聲是為供養大地而生

莎爾頓溫柔的嗓音說著這首歌的故事:「牧人與氂牛的情感非常深,他們珍貴的糞便可以生火、他們的牛乳可以餵養我們,當我們需要肉的時候,他們會獻出他們的生命。於是當村子裡需要時,我們會把氂牛集合起來,把繩子拋向空中,繩子落下的那頭氂牛便會被宰殺。有一位年輕的牧人,和他的氂牛感情非常好,在一回他下山買鹽的時候,繩子落在他的氂牛身上。回村後的牧人傷心不已,在悲慟中寫下這首歌,思念他逝去的氂牛。」

歌詞中唱著,每天早上氂牛都會出去吃草,晚上也會回到自己家中,所以就算他離去了,每天晚上,他的靈魂也會順著原來的路,走回自己家裡。

可以說,烏金是因為被「處罰」才不得已到魯納納,但卻在這裡看見人最原始的美好,純淨而無瑕,領悟了生命與幸福的真諦,也許如村長所說,他的前世真是氂牛,他,找到回家的路了,而村長正是他的牧牛人。

不丹是教室,就像是潺潺流動的清水,一個「愛」字都沒說,卻不只帶出了家人、師生、朋友之間的小愛,也表達了對社會、對天地的大愛。 整場電影的畫面,滿滿的皓白雪山、湛藍天空、如茵綠草、純淨湖泊,光看這些,就是莫大的享受。輔以充滿生命力的歌聲、靈性的背景音樂,成就一部雋永的好片,就是如此,沒有蕩氣迴腸,卻讓人意猶未盡。

圓滿氂牛之歌,繼續傳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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